脑洞一米八的非著名文手

我爱我家二百三十&二百三十一

二百三十
“佳哥,有人找你。”
用脚后跟猜都能猜出来是蔡程昱来了。
马佳赶紧穿上外套提上鞋,对着镜子左顾右盼,生怕自己发型乱了或者脸上有东西。
“瞧这架势,估计是嫂子来喽。”
马佳没直接承认,但也没否认,他“嘿嘿”一乐:“小孩儿跟我说他演讲比赛拿了个第一,说要跟我一块儿庆祝一下,我可不得好好拾捯拾捯自个儿吗。”
然后拾捯的精神利索的马佳就见到了等候他多时的一位故人。
“一一?”马佳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怎么是你?”
这个被马佳称作“一一”的女孩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是马佳的前女友。她是马佳小时候住四合院那会儿的邻居家的女儿。因为长得甜嘴也甜,整条胡同的街坊都特喜欢这个漂亮乖巧的小丫头,有儿子的人家都争先恐后跟他们家定娃娃亲,一一她老妈走得早,她爸把她当命根子,不肯随随便便把闺女许给人,但好巧不巧老爷子就看马佳最顺眼,加上两家关系一直都不错,老头某天喝了点儿酒一高兴就给一一和马佳订了娃娃亲,说马佳这小子一看就能成大气候,把闺女交给他自个儿将来要有不行那天也能闭上眼睛了。只可惜全都是老爷子一厢情愿,马佳一直拿一一当妹妹,一一同样也对马佳什么感觉都没有,比起马佳这种成天在外头疯的傻小子她更喜欢安静的男孩子。到后来马佳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军校,而一一高考落榜没读成大学,选择一个人出去打拼,如今事业有成,自己经营的门店也在当地开了分店。于是这门娃娃亲就这么成了老爷子的“意难平”。
女孩一双漂亮的杏眼又红又肿,明显是哭过了。她刚一看见马佳眼泪就开始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掉下来:“佳哥,我总算见到你啦。”
别看马佳是个实打实的糙汉,但女人的眼泪永远是他的软肋,见女孩一哭他立马就没辙了,开始手足无措地东摸西摸自己身上的几处口袋,想找张纸巾给女孩擦眼泪:“内,内什么别哭了,风这么大,等会儿该把脸哭檆了。”
“对不起,”女孩拿手背抹掉脸颊上的泪水:“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女孩吸了吸鼻子,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马佳。
老爷子一直是个老烟枪,前阵子突然进了医院,检查出来是肺癌晚期。得知这个消息的一一决定跟医生联合起来瞒着自个儿老爹,本来没什么事儿,结果不知道是哪个小护士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让老爷子给听着了。老爷子没作没闹,只是把一一叫到病床前,神色平静地告诉她说自己已经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唯一遗憾的就是到现在还没看到闺女风风光光地嫁给马佳。
“大夫说,我爸他就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一一说起这个又开始掉眼泪:“我真的不想来麻烦你的,咱俩虽说是发小也是哥们儿,但是毕竟已经有阵子没联系了,我都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万一要是让嫂子知道了多不好啊。但是你说我爸他,为我操了一辈子心,我也没回报他什么,临了临了就这么个心愿,”话说到一半身后突然有人递了张纸巾给她。
“姑娘,别哭了,”蔡程昱挤进马佳和一一中间:“要不有事儿跟我说说呢?”
一一接过纸巾愣住了:“你是?”
蔡程昱朝她伸出手:“蔡程昱,马佳的男朋友。”
二百三十一
吃过丰盛的晚餐后,刘彬濠跟着蔡尧姥姥一块儿帮忙把桌子上的碗筷撤下去,蔡尧和姥爷一起把桌子擦干净之后折起来靠墙放着。姥爷招呼两个小孩去炕上坐着看电视,说完就转身出了门。
电视里放的是东北二人转《情人迷》,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和他旁边的漂亮女人一块儿摇着扇子你一句我一句地唱着。
刘彬濠不懂就问:“大晚上的姥爷这是干嘛去啊?”
“你放心,姥爷肯定上后屋拿冻梨去了。”蔡尧从扑克牌纸篮里抓出一把瓜子开始嗑。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姥爷端着一只小铁盆带着一股凉气进了门,铁盆里不光有冻梨还有冻柿子。
“先别着忙吃,”姥爷把铁盆放在炕桌上:“这功夫吃该铡牙了,缓一会儿的。”
这是刘彬濠第一次见到东北的冻梨,硕大的雪梨果皮黝黑,上面还浮着一层霜,如果蔡尧不说他绝对猜不出盆里的黑大个是梨。不过他想既然本质是梨,应该不会是什么黑暗料理。
等到蔡尧姥姥洗完碗筷用罩子把剩菜罩好出来坐到炕边上看电视的时候,冻梨和冻柿子已经缓得差不多了。蔡尧忍着刺骨的凉用水果刀把冻梨一分为二,抽了张纸拖着半个梨递给刘彬濠:“你尝一点,要是感觉不太行就给我。”
刘彬濠接过冻梨咬了一小口,他发现这东西比他想象中的要稍微好吃一点儿,冰凉的梨肉甜极了,感觉有点像是雪梨冰沙。
“是不是还行?”蔡尧拿着另一半梨问他。
“我觉得挺好吃的。”刘彬濠又咬下一口:“夏天为什么没有这东西呢。”
蔡尧一愣:“对啊,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你看我们这儿的糖葫芦啊,冻梨啊都是冬天才有的,而且现在冰棍都是在室外摆着的,明天去县城里你就看到了。”
“对喽,”姥爷过来拿走了一只冻柿子:“待会儿早点儿睡,明儿早上姥爷领你俩去县城里转转,县城里好吃的好玩儿的也不比你们那儿少。”
“知道啦姥爷。”刘彬濠小声问蔡尧:“姥姥姥爷一般都几点睡啊,咱俩别打扰他们休息。”
蔡尧也小声回答他:“据我对他俩的了解,差不多应该是八九点吧,有时候到不了九点就躺下了。”
“要不咱俩去旁边那个房间吧。”刘彬濠把吃剩的梨核丢进炕脚的痰盂里。
“也行。”蔡尧站起来:“姥姥,帮我俩找床被子吧。”
“妥了,”姥姥动作麻利地脱了鞋蜷起腿扶着墙站起来,走到炕里拉开吊柜从里面抱出被子递给蔡尧:“这个给你,这是你每回来盖的那床。”
蔡尧接过被子:“好嘞姥姥,不用再拿了,这一床被子就够我俩盖了。”
然后他就被刘彬濠悄悄踢了一脚。
“这虎凿子净瞎说,”姥姥又抱出了一床新被子:“那么高俩大小伙子一床被能够盖?下晚黑再支为抢被户冻感冒一个,何得着呢。”(翻译:这傻孩子胡说八道,那么高两个男孩子一床被子不够盖,如果半夜因为抢被子把其中一个人冻感冒了就划不来了)
刘彬濠虽说不太了解东北方言但也听懂个大概,姥姥接地气的口音几乎把他笑得直不起腰。
蔡尧云里雾里:“有那么好笑吗?”
刘彬濠猛点头:“你活该。”
姥姥分给他俩一人一只枕头:“去吧,那屋的炕姥姥给你们擦干净了,枕头跟被往上一放就行了。电炉子在大衣柜旁边儿搁着呢,嫌冷就打高点儿。”
“谢谢姥姥,”刘彬濠笑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姥姥姥爷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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