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一米八的非著名文手

我爱我家二百三十二&二百三十三

#猜猜哪一段是我的真实经历呀

二百三十二

得知陈博豪出事的余笛把卷子往同事手里一丢就往一考场跑。

余笛看到陈博豪的时候,后者被安置在门口的一把椅子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神情痛苦。

余笛声音都变了:“这怎么回事儿?”

其中一位监考老师替他答道:“他说他是阑尾炎犯了,现在一动不敢动,哎余老师!”

余笛不等他说完背起陈博豪就冲了出去。

龚子棋是八岁那年做的阑尾炎手术,当时毫无征兆,那天还是他的生日,余笛和洪之光陪他一起吹了蜡烛切了蛋糕,一家三口吃过晚餐之后还一起去了公园,回来之后龚子棋刷了牙洗了脸就睡下了,结果半夜突然佝偻着腰过来敲他们房间的门说肚子疼的不行了,心急如焚的余笛一脚踢醒了睡的正香的洪之光,俩人七手八脚地帮孩子穿好衣服之后开车去了医院,检查出来是急性阑尾炎,就赶紧安排手术了。当年的龚子棋虽然还是个小豆丁,但却意外地坚强极了,不光在手术室里一声没哭,就连笨手笨脚的实习医生不小心把他弄疼了都没发脾气,唯一出声的时刻就是叫了一声爸爸一声妈妈。也正是这一声爸爸一声妈妈把洪之光和余笛心疼得双双落泪。

趴在余笛背上的陈博豪白着张脸,冷汗把背后的衣服都浸湿了。余笛虽然不清楚他现在是否意志清醒,但还是不住地对他重复着意思相同的话:“没事儿孩子,你肯定会没事儿的,老师在呢,别怕别怕,老师绝对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余笛终于把陈博豪背进出租车自己坐在后座让他枕在自己腿上时,隐约听见闭着眼睛的陈博豪冒出一个模糊的单音来:“妈。”

余笛愣了:“你说什么?”

陈博豪没有再回答他。

余笛禁不住鼻子一酸。陈博豪既聪明又上进,成绩优异也不违法乱纪,一直都是他很喜欢的学生,想来他和龚子棋也应该差不多大吧。眼里上涌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恍惚间他觉得躺在他怀里的就是他亲儿子龚子棋。两大颗眼泪就这么一先一后地落在了陈博豪脸上。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余笛赶忙用指腹抹掉泪水,吸吸鼻子抬起头:“师傅麻烦再开快点,拜托了。”

下一科考试开始了。

坐在考场里的李文豹怎么也没办法集中注意力答卷,他满脑子都是那天体育课上痛到站不起来的陈博豪,那天回去他还特意查了资料,转变成急性的阑尾炎如果不及时手术的话会有生命危险的。万一陈博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呸呸呸,李文豹甩甩脑袋赶走这个可怕的想法,他那么好的一个人,老天都会帮着他的,他不可能出事,绝对不会!

“请问您是病人家属吗?”

余笛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了“是”。

“您是病人什么人?”

余笛迟疑了,他真怕承认自己是陈博豪的老师他们会让自己叫孩子的直接监护人来,万一孩子爸妈有事情不方便过来或者在路上耽误时间的话可能会延误最佳治疗时间。又想到在出租车上陈博豪的那声“妈”,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是他妈妈。”

“那麻烦您在这里签个字,一楼收款台交款,我们马上安排手术。”

二百三十三

在一楼交完款的余笛刚跑上楼就看到陈博豪被推进了手术室,他这才松了口气,卸了力气,整个人像被抽光气的充气模型一样瘫在走廊的长椅上,动作僵硬地把手机从口袋里翻出来给陈博豪家里人打电话通知他们来医院。

学校里的消息向来十分灵通,洪之光抱着一摞试卷回办公室的时候就听到两个女同事在聊天。

“哎苏苏,你听说了吗,一考场有个学生出事儿了!”

“一考场?新来那个小吕老师在的那个考场吗?”

“就是那个,我刚才听说的,说是有个学生犯病被送医院了。”

“我的妈呀不能吧,啥病啊直接送医院了?”

“这我还真没细打听,估计得是个急病,要不余笛老师不能那么火急火燎的赶过去,卷子都不要了。”

本来只打算听个八卦的洪之光没想到吃瓜居然吃到了自己家,他一个没忍住插了句话:“那余老师人呢?”

被打断的女教师吓了一跳:“哎呀光哥你吓我一跳,我听说余老师送那个学生去医院了,这会儿人应该也在医院吧?”

洪之光一听转身就往外走,被他身旁的男同事一把抓住胳膊:“你干嘛去?”

“你说我干嘛去,”洪之光急了:“我们家余老师自个儿在医院呢,出这么大事儿我怕他自己应付不过来,不行我得去看看。”

“要我说你就别跟着添乱了,”男教室按着他的肩膀:“我跟余老师共事的时间比你长点儿,人家不管是资历还是教学经验都比你丰富,这点儿事儿应该还难不倒他。再说现在停电检修,本来余老师就不在,你再跟着过去,人手不够啊。”

“那也不成,”洪之光压根不听他这套:“不是还有流动监考吗,反正也不缺我一个,你别管了,我必须得过去。”

“你要实在想过去我也不硬拦你,”男教师使了个缓兵之计:“这么着,你先跟我过去把卷子发了,把考号对了再走,要不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洪之光一想反正这两项工作也耗费不了多长时间,于是同意了。

负责用吹哨的方式提醒各考场老师和学生们考试开始的南枫逐个楼层吹完哨之后对着一楼走廊的窗户抻了个懒腰,然后他就在操场上看到了一个人坐在领操台上生闷气的龚子棋。

龚子棋是四班的体育委员,高一那会儿南枫教他的时候他俩就特投脾气,再加上俩人岁数差的也没有特别多,龚子棋也是整个四班唯一一个敢跟南枫扳脖搂腰以哥们儿相称的学生。龚子棋高二之后也时不常会逮着机会找南枫打篮球打羽毛球打乒乓球什么的。

“哎!哥们儿!”南枫朝龚子棋走过去:“你不在考场考试在这儿坐着干嘛呢?”

龚子棋从领操台上跳下来,两只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对着领操台的铁腿踢了一脚:“不干嘛,闹心。”

“害,多大的事儿能连考试都放弃了啊,”南枫上前搂住龚子棋的肩膀拍了拍:“跟兄弟说说,能帮你的我肯定帮你就是了。”

龚子棋也没瞒他,直接把事情的讲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他。

“我最生气的根本就不是被冤枉作弊的事儿,他个冥顽不化的老顽固侮辱我也就算了,居然他妈捎带我爸我妈!”

“哎哟行了行了,那个人吧,他说话做事就是那个风格,我来这儿之后也对他的一些事迹略有耳闻,那么大岁数都土埋半截的人了都不积点儿口德,咱别跟他一般见识。”

心猿意马发完卷子对完考号的洪之光刚出教学楼就看到了在国旗杆底下勾肩搭背的南枫和龚子棋。

这回他想走都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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